在公园散步才是正经事 | 编辑部聊天室,墓地,小时候,地方

以前公司邻近徐家汇公园，公园对着四个街口敞开(kai)，下午(wu)会成排坐(zuo)着休息的保洁大叔，塑胶跑道绕着它的最外围，晚上我(wo)会去跑四个圈，听歌，在植(zhi)物的辛香味(wei)里喘着粗气回家。现在附近的静安公园更郑重其事一些，有门和宽(kuan)阔的前广场，亭台假石处处分布着老人(ren)文艺小组，《姨妈(ma)的后现代生活》就是在这(zhe)里发生的爱情偶(ou)遇。只是美丽的大草坪(ping)旁总(zong)站着保安，把想要躺草地的人(ren)拉回来，为什么公园的大草坪(ping)只让看不让躺呢？

提起公园，我(wo)会想到小时候唱的《让我(wo)们荡起双桨》，在大公园的人(ren)工湖，小船儿推开(kai)波浪。除了散步、恍神、还有很多其他的公园活动(dong)，人(ren)民公园相(xiang)亲角、静安公园新疆舞、和平公园围棋队，你怎么在春(chun)天逛公园？逛的时候会做(zuo)些什么？

（图(tu)片来源：图(tu)虫）

春(chun)日逛公园，“野生”公园备受(shou)青睐

董子琪(qi)：我(wo)想先说说共青森林公园，不过(guo)因为离市(shi)区比较远，交通很不方便，我(wo)之前去的时候是先坐(zuo)地铁，再转公交，如果开(kai)车去的话会好一些，然而军工路路况一般。

公园里有大片的森林和湿地，看着很开(kai)阔，和上海其他地方不一样。共青森林公园里的游乐设施大多有点旧了。公园里有一片圈起来的地方叫勇敢者道路，里面有用粗木头(tou)支起来的栏杆，栏杆上面是用粗麻绳编的网格，小孩可以在上面跑；还有有点锈掉的铁皮片搭(da)的小迷宫(gong)，一个小火(huo)车在树林里穿行，很多人(ren)来这(zhe)边烧烤和踢足球。

其实(shi)不光是共青森林公园，在上海东北部新江湾城有原生的湿地。“一路向北，江湾最美”，来江湾不仅可以观鸟，还可以滑皮滑艇、扎帐篷露(lu)营。与其说是公园，其实(shi)更像是人(ren)与鸟类共生的社区。

尹清露(lu)：我(wo)平时去公园还是蛮少的，不过(guo)日本(ben)的公园设施很多，尤其在居民区，可能走两步就会有一个比较小的公园，里面有小池子和秋千。当然大公园也很多，我(wo)去过(guo)比较印象深刻的是上野公园。上野公园有赏樱花的传统，每年四月份有很多人(ren)拿着野餐布在公园里找一个地方，带一些自己家做(zuo)的或(huo)者是从便利店买的食(shi)物来赏花。不过(guo)因为人(ren)太多了，每个人(ren)只能占很小一块地方。上野附近还挺(ting)好玩的，有神社、国立博物馆和美术馆可以逛。我(wo)还去过(guo)皇居附近的公园野餐。

日本(ben)樱花树与河流和绿色草坪(ping)（图(tu)片来源：图(tu)虫）

比起上野，我(wo)比较喜欢皇居那边。皇居附近的道路很宽(kuan)阔，环境也很安静，我(wo)和我(wo)朋友在工作日去的时候也没有很多人(ren)。我(wo)们一般会在躺椅上待很久，甚至待到傍晚，湖里还有野鸭在游。

当时住的地方附近还有一个寺庙，后面有一片很小的墓地。可能在国内大家会比较忌讳住在墓地附近，但在日本(ben)大家比较习惯。我(wo)会在那附近兜一兜，买点热气腾腾的包子，坐(zuo)在小公园的秋千上面吃，十(shi)分心灵疗愈，没有那种阴森的感觉。

徐鲁青：很多国外的墓地都可以当公园来逛，上海有几座公园都是以前的墓地改(gai)造(zao)的，像襄阳公园和静安公园。静安公园以前是一片外国人(ren)墓地，墓地搬(ban)迁后才改(gai)成公园。

小熊：关于日本(ben)的墓地，我(wo)感受(shou)还挺(ting)深的，去旅游的时候会特别喜欢看各个地方的墓地。我(wo)觉得日本(ben)墓地跟它的人(ren)口居住密度(du)有很大关系，都特别挤，墓碑又非常大。在京都的哲学之道上有很重要作家的墓地，让我(wo)印象深刻。

我(wo)最喜欢的是澳洲珀斯的一片墓地，更像一个公园。所有人(ren)的墓碑都安置在路边或(huo)者树下，你可以默(mo)默(mo)地低头(tou)看。它没有把死亡看得很重，但同时也很尊敬逝者。在低头(tou)看这(zhe)些墓碑的时候，能感受(shou)到一种很特别的宁静和祥和。

我(wo)有一年去萨尔斯堡(bao)音(yin)乐节的时候，住在一个小镇子里。镇子上有一个墓地，我(wo)随意逛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非常普通的墓碑，上面居然写着卡拉杨之墓。我(wo)后来查资料发现，卡拉杨在生命最后阶段就住在那个小镇上，他的遗孀到现在也住在小镇上。镇子里还有一条卡拉杨之路，顺着路一直往里走，我(wo)看到了他最后居住的房子，确实(shi)感到很意外也很惊艳。

大概从2018年7月开(kai)始，我(wo)有很长一段时间(jian)每天早上都去天坛。不过(guo)因为前段时间(jian)搬(ban)家了，所以我(wo)最近去的是圆明园。

（图(tu)片来源：图(tu)虫）

出(chu)行方式的选择会直接(jie)影响我(wo)们体验和感受(shou)世(shi)界的方式。我(wo)开(kai)车去天坛的时候，窗外的风景往往只是匆匆一瞥，行进速度(du)快，很多细节都被忽略了。后来我(wo)选择步行、骑车或(huo)乘坐(zuo)公交，行进速度(du)相(xiang)对较慢，能够看到更多的风景，更加深入(ru)地感受(shou)生活的气息。天坛非常大也非常漂亮，从它的内壝墙到外壝墙，景观也是在不断变化的。内壝墙里面种植(zhi)的应该(gai)是仪树，每棵树之间(jian)都有固定间(jian)距；外壝墙这(zhe)一侧种植(zhi)的叫海树，相(xiang)比仪树来说看着会更松散随意些。

我(wo)去天坛主要是因为打太极，一般会和晨练的大爷大妈(ma)混在一起，在公园刚开(kai)门的时候进入(ru)，当大批游客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离开(kai)了，所以我(wo)感受(shou)到的景观会和他们有很大不同。比如说几乎每天打太极的时候，我(wo)都能看到松鼠在我(wo)旁边来回跑动(dong)，有的时候还会看到松鼠妈(ma)妈(ma)把还没长大的小奶鼠放在树枝上让它自己下树。还有的时候可能就是打着拳的时候发现对面有一只松鼠衔着树枝要去搭(da)窝，这(zhe)时候我(wo)就会很想跟着它。每天早上在天坛，我(wo)都有很多这(zhe)样的经历，感受(shou)到很多游客看不到的“慢视(shi)角”。

公园里的“地缘政治”

与“权力博弈(yi)”

林子人(ren)：大爷大妈(ma)第一批进园这(zhe)个现象让我(wo)想到了去年认识(shi)的北京作家杜梨，她在颐和园工作，为这(zhe)段工作经历写下了《春(chun)祺夏安》。书里有一句话还挺(ting)打动(dong)我(wo)的，她说：“其实(shi)这(zhe)个世(shi)界上的大部分人(ren)都是服务员，只不过(guo)服务的对象和阶层(ceng)不一样罢了，为人(ren)民服务挺(ting)好，只是他需要无尽(jin)的耐心和空旷的精神。”

小熊：这(zhe)也很复杂，北京公园员工有几种不同的身份。一种是有编制、有北京户口的，还有一种是外包员工，比如天坛不允许抽烟，很多“小保安”的工作职责就是管理违(wei)规抽烟的人(ren)，他们通常是外包员工，这(zhe)使得他们在执行职责时会和本(ben)地人(ren)发生一个深层(ceng)次的博弈(yi)，无法完全行使自己的权力。

地坛公园 银杏节 银杏大道（图(tu)片来源：图(tu)虫）

所以很多时候，他们对这(zhe)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在发生“地缘政治”冲突的时候选择躲起来，冲突平息后才出(chu)来讲几句话。公园里也有“地缘政治”，比如一块地方7点到8点是我(wo)们在用， 8点到9点可能是跳舞的人(ren)在用。但是这(zhe)种“地缘政治”会有变化，因为每一个群体都有一个成、住、坏、空的过(guo)程，有壮大的时候，也有衰落的时候，衰落时就会有新的群体想要霸(ba)占这(zhe)块地盘，有各种的竞争和博弈(yi)。

徐鲁青：好像现在公园使用者大多都是老年人(ren)或(huo)者小朋友，但在公园刚刚进入(ru)中国的时候，逛公园的主要是年轻人(ren)，而且是新式男女。当时的公园对人(ren)们来说像一种全新的舶来品，被当作西方都市(shi)文明引入(ru)中国的一种象征。中国最早的城市(shi)公园是上海的外滩公园，也就是现在的黄浦公园。当时外滩公园的英(ying)文名叫做(zuo)public park，译为公家花园，现在的公园就是从公家花园简称来的。

那个时候公园是很多新式男女谈恋爱的实(shi)践空间(jian)，虽说有像电影院、咖啡(fei)馆这(zhe)样的恋爱空间(jian)，但这(zhe)些室内空间(jian)和公园相(xiang)比，好像就没有那么光明正大，所以公园就被看作一个很理想的约会地点。茅盾之前在《秋的公园》里面描绘过(guo)，说上海的公园是都市(shi)高速恋爱的旧战场，“想找出(chu)上海的公园在恋爱课堂以外的意义或(huo)者价(jia)值，却屡次失败。”

现在很少见到青年男女在公园里谈恋爱了，更多看到的是老年相(xiang)亲之类的老年人(ren)恋爱。在影片《梅的白天与黑夜》里，女主角在公园里和老爷爷谈恋爱，他们有时候也会选择在宜家的食(shi)堂里，因为这(zhe)些地方比较实(shi)惠，环境也比较友好。

逛公园：风景和风景

背后的有感而发

潘文捷：有一个诗人(ren)公约说，一个诗人(ren)至少要懂24种植(zhi)物。人(ren)在公园当中的时候也会觉得。其中带有植(zhi)物的自然景象特别诗情画意。公园就像是城市(shi)里低配版的“诗与远方”。我(wo)很想知道为什么植(zhi)物和自然景色会让人(ren)有一种诗情画意的感觉，于是找了几首(shou)春(chun)天的诗看了一下。

比如说有一首(shou)诗里面写“夏始春(chun)余，叶(ye)嫩花初”，“叶(ye)嫩花初”写的其实(shi)不是“花开(kai)了叶(ye)子还很嫩”，而是一种少男少女的生命力。杜甫的“城春(chun)草木深”写的就是另外一种春(chun)景。叶(ye)嘉(jia)莹先生曾说，诗歌的有感而发主要来源于两个方面，一个是看到的自然景象，一个是对人(ren)事悲欢顺逆的感发，这(zhe)其中又分为人(ren)心跟外物之间(jian)的感发以及人(ren)际关系中的感发。

（图(tu)片来源：图(tu)虫）

她说，虽然杨万里的《春(chun)雨》写得很活泼，很有情趣，但那只是偶(ou)然的、细微的、纤巧的感发，没有更深刻的意义。李(li)商隐(yin)写的《蝉》相(xiang)比《春(chun)雨》更深刻的地方在于他的政治理想不能实(shi)现，写《蝉》其实(shi)是写他自己个人(ren)的悲哀。杜甫写“城春(chun)草木深”的时候，其实(shi)写的不是自然景色，也不是个人(ren)的失意和得意，而是国家和老百姓的苦难。叶(ye)嘉(jia)莹表示，这(zhe)些诗人(ren)身处不同的时代，他们感发自大自然的诗歌也会有不同的层(ceng)次。

春(chun)天大家特别喜欢逛公园，不光是看景色，其实(shi)跟自己内心的感受(shou)也有关，所谓“伤春(chun)悲秋”嘛(ma)。《中国山水画对谈录》谈到，中国人(ren)作山水画的时候也是如此：看到同一个东西，不同人(ren)画出(chu)来的不一样。如果把中国人(ren)画自然景色和外国人(ren)画自然景色做(zuo)区分，会发现中国人(ren)画的自然景色被称为山水画，西方则是风景画。风景画讲究画什么风景、在哪里画、怎么画，更强调写实(shi)，中国人(ren)的山水画则更多包含(han)了绘画主体的主观能动(dong)性，最终体现的是人(ren)的精神境界和人(ren)的修养，郑板桥和石涛画的竹子有完全不一样的气质。所以我(wo)们在公园中看的不仅是自然景色，也可能是自己的内心，自己个人(ren)的处境以及一个时代的变化。

从诗歌和画作来看，对山水景色的热爱一直都处都在中国文人(ren)的作品当中。当城市(shi)里没有公园和山水的时候，我(wo)们倾向于把城市(shi)的绿地作为城市(shi)中人(ren)的“诗与远方”。城市(shi)规划方面有一本(ben)书叫《明日的田园城市(shi)》，它对当时发展(zhan)城市(shi)面临的问题提出(chu)了乌(wu)托邦式的处理建议，就是要把城市(shi)和农(nong)村结合起来——对于乡野的追(zhui)求(qiu)，或(huo)许一直在人(ren)类的基因里。

杜甫草堂（图(tu)片来源：图(tu)虫）

公园起源：文化碰撞与融合

林子人(ren)：公园的形成和发展(zhan)也一直在体现不同文化之间(jian)的交流、碰撞和融合。十(shi)多年前我(wo)在丹麦哥本(ben)哈根做(zuo)交换生的时候，去过(guo)一家当地非常有名的公园，叫蒂(di)沃利公园（Tivoli Gardens）。那个公园建于1843年——也就是在西方开(kai)始出(chu)现公共公园的19世(shi)纪——它是以当时巴黎的一座公园和伦敦(dun)的一座公园为蓝本(ben)建造(zao)的。

建造(zao)这(zhe)座公园的想法来自于一位记(ji)者和出(chu)版商乔治·卡斯滕森，他向当时的丹麦国王(wang)克里斯蒂(di)八世(shi)进言“如果人(ren)民耽于玩乐，就不会干涉(she)政治了”。出(chu)于这(zhe)个理由，国王(wang)批准了建设这(zhe)座公园的建议。最初这(zhe)座公园是一个群众聚会、跳舞、看表演和听音(yin)乐的场所，我(wo)当年去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一个类似儿童公园的地方，里面有非常多的游玩设施。最特别的是那座公园有非常强的中国元素，有一座竹林，官方介绍说设计灵感来自中国的标志(zhi)性植(zhi)被竹子。

公园里面还有一座宝塔形状的建筑和一个戏台。那个戏台建于1874年，在外形、大小、色泽、布局上仿照北京故宫(gong)戏台规格，台前屋檐下还横悬着一块木匾，上面写着“与民偕乐”4个大字。这(zhe)是欧洲人(ren)幻想当中的中国园林和中国建筑，也是我(wo)第一次在欧洲看到所谓的中国风公园。

我(wo)后来读了一本(ben)关于中国风的书，书名叫《中国风》（Chinoiserie: The Impact of Oriental Styles on Western Art and Decoration），作者是Oliver Impey。其中一个章节讲的是欧洲人(ren)在设计公园的时候，如何融入(ru)一些他们想象中的中国元素。18世(shi)纪晚期(qi)的欧洲曾经风靡过(guo)所谓的英(ying)式中国花园（Anglo-Chinese Garden），这(zhe)种样式的花园最早流行于1730-1740年代的英(ying)国，后来传到法国等(deng)其他国家。它的特色，或(huo)者说和中国园林的唯一共通之处，就是对自然风景和不对称的重视(shi)。我(wo)觉得刚刚提到的丹麦的那座公园很有可能在设计的时候吸收了这(zhe)一部分。

徐鲁青：最开(kai)始引入(ru)到中国的公园其实(shi)模(mo)仿了很多西方的公园元素。北京的第一个公园，也就是现在的北京动(dong)物园，在当时叫做(zuo)万牲园。晚清时，五位大臣出(chu)洋考察西方的“导民善法”，回国后报告了四件事情，分别是博物馆、图(tu)书馆、公园和万牲园（即(ji)动(dong)物园）。他们把这(zhe)四件事情在中国付诸实(shi)践的时候，全部放在了公园的框架里面。晚清的万牲园非常洋气，引入(ru)了大量的异域(yu)风情建筑和现代设施。

现在上海的复兴公园也是非常典型的法式园林建筑，以前是法国的军领地，改(gai)成公园之后，上海的市(shi)民都叫它法国公园。我(wo)们现在去复兴公园会看到它的造(zao)园风格和其他公园非常不一样，有一个大玫瑰(gui)园，还有很对称的林荫道迷宫(gong)的结构(gou)。

上海复兴公园（图(tu)片来源：图(tu)虫）

公园的平民趋向：

越来越开(kai)放，越来越包容

潘文捷：新中国成立之后，溥仪进故宫(gong)还要买票。公园是两个字，一个是公共的公，一个是园林的园。公园中有一部分来源于原来私家领地、私家园林的开(kai)放和公共化，使得贵族的花园变成了公共的花园。

李(li)小龙电影里有一个镜头(tou)，一座上海公园门口挂了一个牌(pai)子，上面写着“华人(ren)与狗(gou)不得入(ru)内”，这(zhe)说明当时的公园其实(shi)只有“园”，没有“公”。我(wo)今天还看到一个新闻，说上海最大的城市(shi)公园要拆除围墙，对外开(kai)放。拆除围墙也是变得越来越公共的一个方式，总(zong)地来说，公园还是一个很平民的公共设施。

徐鲁青：上海的中山公园是第一家24小时开(kai)放的公园。当一个公园24小时开(kai)放的时候，其实(shi)是在接(jie)纳更多元的人(ren)群进入(ru)这(zhe)个公园。在午(wu)夜和凌晨，进入(ru)公园的人(ren)可能是醉汉，可能是流浪汉，也可能是上完夜班想出(chu)来走走的人(ren)。

东京有一个代代木公园，小森林里有很多流浪汉搭(da)帐篷。在日本(ben)，很多无家可归者是有工作的人(ren)，他们主动(dong)选择了“homeless”这(zhe)种生活方式。在这(zhe)些人(ren)最早搬(ban)进公园的时候，也曾跟公园管理人(ren)员和一些想要把公园变得更加商业化的公司进行过(guo)一番搏(bo)斗。后来他们慢慢被当地的市(shi)民接(jie)纳，住进那个区域(yu)。他们在公园里搭(da)起了自己的小帐篷，还做(zuo)了一些流浪汉组织(zhi)，其中有一个组织(zhi)叫做(zuo)Nora，会专门印一些小册子告诉女性流浪汉如何保护自己。当一所公园变得真正开(kai)放和包容的时候，它会成为一个能够接(jie)纳城市(shi)里各种各样的人(ren)的场所。

本(ben)文为独家原创内容，本(ben)期(qi)主持人(ren)：徐鲁青，编辑：尹清露(lu)、黄月，未经界面文化（ID：booksandfun）授(shou)权不得转载。